什么是安提法(Antifa)

2020 年 5 月 25 日,美国明尼苏达州非裔男子乔治,佛洛伊德(George Floyd)遭白人警察跪颈致死的事件,在全美甚至全球掀起了一股抗议种族歧视的浪潮。

根据英国广播公司(BBC :British Broadcasting Corporation )记者艾丽丝 • 库蒂(Alice Cuddy)的报导,美国抗议的社会背景有下列五大项:

(1)警察暴力与司法制度 (Police violence and the justice system)近来有许多非裔美国人被警员杀害的案例,而在这些案件中,相关警员并没有被判任何刑事罪。英国广播公司事实查证组所整理的数据显示出非裔美国人与白人在法律和秩序方面的待遇有所不同 - 基于 2019 年的资料,非裔美国人占美国人口不到 14%,但在 1000 多起警察致命事件中佔了 23%以上;白人与黑人两个群体使用毒品的情况相似,但黑人因滥用毒品而被捕的比例远高于白人。

(2)非孤立事件 (This did not happen in isolation)除了佛洛伊德之死亡事件外,也有其它几起备受关注的事件引发了有关种族主义的辩论 - 在五月下旬,有个网路视频显示,在纽约中央公园里,一位非裔观鸟人士克里斯逊 • 库珀(Christian Cooper)要求一位白人妇女艾米 • 库珀(Amy Cooper)管好她的狗,这名女性随后报警,特别强调有一个黑人威胁她的生命;乔治亚州一名 25 岁的黑人艾莫德 • 阿伯力(Ahmaud Arbery)2 月在慢跑时被两名白人杀死。(注:3 月中旬,肯塔基州一名 26 岁的黑人紧急医疗技术 员布伦娜 • 泰勒 Breonna Taylor 于睡眠中在其所住的公寓被三名便衣员警枪杀。)

图片来源网络,版权属于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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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闻报导抗议活动中,常听到「安提法 (Antifa)」这个字眼;5 月 31 日美总统川普甚至在推特(Twitter)上说 他要指定「安提法」为恐怖组织 , 到底「安提法」是什么呢?星期周刊(The Week)鉴于许多人对「安提法」不 很清楚,特别就「安提法」来解释一番(Antifa,Explained),摘要如下:

「安提法」是左派和反种族主义者的运动,而不是实际的团体。信奉「安提法」人的使命是使用直接行动(包括暴力在内),以对抗法西斯主义(fascism)和极右派 (alt right)。他们认为执行法律者与白人至上(white supremacy)同谋,民主正处于危险之中。这个词起源于 1930 年代在德国和英国兴起的反法西斯(anti-fascist)团体,其成员认为,如果当初反法西斯的团体与纳粹进行积极的抗争,纳粹就无法在德国掌权。(注:根据梅里亚姆 - 韦伯斯特 Merriam-Webster 字典的定义,法西斯主义是把国家和种族凌驾在个人之上的一种政治哲学、运动或政权, 通常是由独裁者领导的中央集权专制政府、严峻的经济和社会政体以及强力地压制反对派。)

第一个使用该字眼的美国团体是 2007 年在俄勒冈州波特兰的「玫瑰城安提法」(Rose City Antifa in Portland, Oregon)。由于没有领导或组织,因此任何人都可以称自己为「安提法」。目前不清楚有多少人自认是「安提法」, 但最多可能只有几千。不过可肯定的是,在弗洛伊德被杀害的抗议活动的数十万美国人中,他们只占很小的一部分。 历史学家马克 • 布雷(Mark Bray)研究人权、恐怖主义和现代欧洲的政治激进主义。他是《安提法:反法西斯手册(Antifa: The Anti-Fascist Handbook)》的作者。他说大多数「安提法」的活跃人士专注于找出在网上有活动的 白人至上主义者的姓名、地址和工作,然后告知其雇主和大众。他提到这涉及到很多私人的调查工作,但有时冲突会蔓延到公开的场合上。

2012 年,与「安提法」有点关联的反种族主义行动(Anti-Racist Action)的激进分子冲进了一个白人至上主义团 体正在那开会的一家芝加哥地区的餐馆,用棒球棍和锤子袭击他们,伤及数人。在川普总统的 2017 年 1 月的就职 典礼后,一位蒙面的「安提法」激进主义者猛打白人国家主义者理查德 • 斯宾塞(Richard Spencer)的脸。同年 2 月, 在加利福尼亚州伯克利大学,原本是向右翼挑衅者米洛 • 扬诺普洛斯(Milo Yiannopoulos)的和平抗议,但被一 群约有 150 名穿着黑衣且蒙面的「安提法」激进分子给打断了,他们投掷烟火,砸碎窗户并扔石头。而在 8 月,「安提法」分子在弗吉尼亚州夏洛茨维尔(Charlottesville, Virginia)与白人至上主义者起了冲突。

简言之,「安提法 (Antifa) 」是「反法西斯主义者 (Anti-fascists) 」的缩写,是一群政治信仰偏向左 ( 通常是极左派 ) 的人士,没有正式组织。许多成员支持被压迫的民众,但如前所提之德国纳粹的例子,认为要积极的抗争才有效(注:这个想法要验证历史事件不容易)。为了传达其信息,有些人采取激进攻击的策略,譬如,财产损失、人身暴力和 对极右派人士的骚扰。

联邦调查局(FBI: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内部文件指出在华盛顿地区的抗议活动中没有任何情报显示「安提法」分子的参与 / 存在;而在其它地区,因规模太小,不足以成为抗议活动的推动力。目击者说,他们看到可能 是穿黑衣的「安提法」激进分子和白人至上主义者的激进分子打破窗子与放火;但根据记录,被捕者中绝大部分来 自当地社区。警方说,许多掠夺者是职业罪犯。尽管如此,这并未阻止川普总统与总检察长威廉 • 巴尔(William Barr)把抗议活动中的暴力怪罪于「安提法」。

自从弗洛伊德被杀以来,推特和脸书(Facebook)取消了数百个所谓的「垃圾帐户(spammy account)」,许多这些帐户声称是「安提法」并呼吁对警察或白人社区采取暴力行动;其中一些被追溯到白人至上主义者的团体,像是 Identity Evropa, Proud Boys, 和 American Guard。

在脸书上有关于小城镇和郊区会发生「安提法」袭击和骚乱的传闻使当地执法部门提高了警惕。俄亥俄州东利物浦 市(East Liverpool, Ohio)警察局局长约翰 • 莱恩(John Lane)在看到脸书页面的威胁后进行了特别的巡逻,但事件并未发生。他认为这类谎称事件会一直持续到选举日。

极左派有「安提法」, 那极右派有没有类似的运动呢?有的 ——是「布加卢(Boogaloo)」运动。

「布加卢」是个极右派运动,其中包括枪枝狂热人士和白人至上主义者。他们说他们想发动一场种族战争来拉倒美国政府。像「安提法」一样,这个运动没有正式的领导者或组织,而且大多数行动似乎都在网上进行。但是许多「布加卢」的分子之前有出现在因冠状病毒封锁的抗议中,他们携带武器。现在一些人也出现在针对警察暴行的持续抗议中。 该运动的拥护者通常被称为 Boogaloo Boys 或 Boogaloo Bois。

近年来,警方表示,他们防止了自称遵循这种意识形态的人的几起国内恐怖阴谋。最近有三名自称是「布加卢」的分 子在前往拉斯维加斯「黑人生命重要 (Black Lives Matter)」抗议活动的途中被捕,他们的车内有装满汽油的罐子和汽油炸弹 (Molotov cocktail)。

布加卢运动

布加卢运动

一般说来,极端分子是少数,可是因为他们的暴力而上了新闻,毕竟沉默的大多数奉公守法的行为不是新闻,但也因此给人的印象是到处都是暴力。由于人们有二分法的倾向,非黑即白。就像前面提到的「黑人生命重要」,有人会提出抗议说「所有人的生命都重要(All Lives Matter)」,但「黑人生命重要」并没有意味非黑人的生命不重要,而是警察对待黑人,好像是草菅人命,所以特别呼吁黑人的生命是重要的。同样地,在反性骚扰事件而引起的「# 我也是 (#MeToo)」运动,提出「相信女人(Believe Women)」,但并不是主张「相信所有的女人」,而是强调不能把女 人反性骚扰 / 性侵犯的申诉自动想成是谎话。

最近因抗议警察暴力 , 也出现了「警察减款 (Defund Police)」的口号,此口号一出,马上就有人反击声称我们不能没有警察。饶肖恩 • 雷(Rashawn Ray)博士是马里兰大学帕克分校 (University of Maryland, College Park) 的社会学教授和应用社会科学研究实验室的执行董事,根据他的说法,「警察减款」是指将警察局的资金重新分配或转到其它由地方当局所资助的政府机构,如是而已。「警察减款」并不是要废除警察和重新开始,而是要突显其财政责任、倡导 以市场为导向的方法来使用纳税人的钱,并且具有减少警察暴力和犯罪的潜在好处。 口号基本上是容易记忆或者宣传的词句来表达一个概念或者目标。我们最好是不要以口号作断言,而是以它为讨论的起点,如此人与人间较能具有有意义的沟通进而相互了解。当然,这也适用于对任何运动的讨论与理解。

图片来源网络,版权属于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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