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業餘殺手的告白(二)

一個業餘殺手的告白(二)

作者: 大薄  


過了一會兒,電郵信箱中,收到電子機票,行程是三天之後,一張長榮航空公司的頭等艙座,直飛台北。從我這鄉下小城到那直飛的大機場,連交通車都安排好了!

出境的清晨,不到三點,交通車司機敲門了,我拎了小手提行李出門。司機是年輕小伙子,可是西裝筆挺,比我穿得還正式。

“師先生,施總交代的Limo(加長型轎車)一時調不出來,這輛凌馳460L,就屈駕您了”。沒想到這位施大哥,擺譜擺到德州來了! 一上了車,一路疾馳在德州大平原的公路上。這車的後座寬敞又舒適,走著走著,就跟著蔡琴的歌聲,進入夢鄉,這一覺足足睡到機場門口。

上了飛機!這回真是土包子開洋葷。坐這頭等艙是我人生第二回,第一次是國內航班,空了頭等艙座位,硬是把我塞進去了!這機上的空中小姐(台灣用詞)個個年輕貌美,很有大家之風,比起美國國內航班的空服員,個個徐娘半老,風韻不存!簡直是天壤之別!飛機離了地,開始供應早餐,這燻火腿加上牛角麵包,一點不輸當年西貢的法國早餐店。一大早不能沾酒,但是那杯咖啡,可比我前一天早上喝的即溶咖啡強太多了!

飯後看了一齣好萊塢電影,接下來不停的供應大菜,小吃,飲料,連睡覺都來不及!終於睡了一個長覺,醒來也快落地了。

好幾十年沒有回過台灣,一進了桃園機場,發現四十幾年前投標機場大廳裝修工程的藍圖,重新浮現在眼前。不幸的是那不太高的天花板,漏水的水印處處可見。一國之門面,竟然落魄至此!有點不可思議!

一出境,就見一張大看板“師老有請”舉牌的中年人,馬上互認了對方。

“師先生,您看起來比施總形容的年輕不少,這名牌上的稱呼,您萬萬不要放在心上。我馬上把車子開出來!”

上了這輛黑色林肯大陸型大轎車,我禁不住想笑,我們這位台北的施大哥,在當年我們是同學時,他就買了一輛二手的福特LTD,當年那巨無霸,燒汽油像喝水,有次幾位台北同學南下高雄尋歡,一百公升的油箱加滿後,車才過了台南不久,就得進加油站了!

這林肯大轎車很新,司機小楊是個人物,他是施大哥公司的員工,應對得體,一路介紹了施總幾輛愛車,很明顯的,我們這位施得明先生是福特幫的大掌門。

車停在台北市東區一家超級大旅館,司閽的很殷勤地接行李,連櫃檯都不必停,直接進電梯,上了頂樓,進入一間碩大的套房,連衛浴都有主客兩套!

“師先生,施總吩咐,您有任何需求,儘管吩咐!施總過一下就跟您聯絡”。我身上的美鈔還來不及換成台幣,只好抽了一張面額最小的20元給了小費。

還真有效率,我洗了一個澡之後,電話就來了。

“老師!我馬上就過來”!

電話掛了,要了一壺茶,茶還沒有上口,施大哥就敲門了。幾十年不見,不可能跟狂悁少年時一樣,當年的胖施,現在真是名副其實了,當年的高師,現在真正成了老朽的老師了!

“一路可好!有什麼問題?我馬上幫你處理”

“我什麼問題都沒有,您這一路招待,簡直讓我受寵若驚,到底有什麼天大的事,把我從地球的那一邊拉到台北市來”?

“老師,我們這麼多年未見,若不是天大的事,我也不會找上您了!這件事,最好由當事人自己跟你講!至於,現在我們這麼久不見,一定要出去慶祝一下”。

我們這位施大爺,可是豪氣萬丈,上了他血紅的野馬GT,改裝的排氣管,有點令人躁耳,他看出我有點不肖的臉色, 

“嘿!老師!這麼多年,我一個人努力經營自家生意,你不知這有多辛苦,平日我酒色不沾,也只有這點嗜好,車子再貴也有個譜,這些小錢跟我妹夫他們林家的譜,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不提,我倒是真有點忘了,施得明的妹妹—施得欣。

(待續)

(注意,以上文中的人,事,地,物純屬虛構。如有雷同之處,純粹是讀者的想像力豐富。)

【七絕】秋 * 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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