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業餘殺手的告白 (四)

一個業餘殺手的告白 (四)

作者:大薄


我看了一下時間,距晚餐還有一段時間,於是撥了西服店的號碼。

“師先生!師傅馬上到您房間去!”電話一掛,門鈴就響了。一位中年師傅,帶著一位小妹,一進門就自我介紹“師先生!我姓李,十五歲就在店裡從學徒開始,幾年前上海的張師傅退休了,我現在是首席剪裁,您不嫌棄我年輕。台北市有三位姓李的西裝師傅,最有名的兩位,在市民大道,父子二人開的店面,老師傅已經七十多歲了,我就算第三名吧!

我看他年紀不輕,屈就第三名,有點委屈了。量著量著,談了一下,大概了解這西服店。施大哥一定有股份,可能他還是個大股東。小李(他的自稱)還帶上幾匹府綢襯衫料,也定了三件襯衫,不到半小時,也弄好了。小李說“師先生!您到外面轉轉,吃個晚飯,回到店裡就可以試身了.”好傢伙!這可真是服務到家。我這輩子,從未被如此款待過,真是有點不知所措!

口袋中,揣著老施給的幾十張千元大鈔,走著走著,東區的車馬水龍,大館子,小吃,加上巷弄內的私房菜,簡直是眼花瞭亂,好在老施給了我手機,搜尋一下。一抬頭!看見一家牛排館,這名字好熟悉,上了樓,吃了一頓德國豬腳,結帳時,看見櫃檯後的老闆娘。

“老闆娘!我四十年前在貴店吃過牛排,不知道您是否還是原來的東家?” 

“先生好記憶!四十年前我還沒嫁進來,明天就是本店四十週年慶,您這頓飯,我請客!”

人家作開門生意,會講話! 我也不能作白吃惡客,結果兩張千元新台幣,也不用找了!皆大歡喜!

走回旅館,台北市的秋老虎還是讓人汗流浹背。進了旅館大門,上了二樓,西裝店就在扶梯口。還沒有進店門,老闆就忙著開門招呼“師先生!您要先喝點熱茶,或是涼的飲料,衣服裁好了,就等您試身了。”

很久以前,在離開台灣後,跑了很多地方,也買過名牌衣飾,但是量身定制,這可是頭一遭!在美國,現成西裝通常做得很不錯,可是在美國,身著三件頭西裝,披掛上陣的機會實在不多。這種一針一線的剪裁,我幾乎都忘得精光了。

試完身,臨走之前,我想知道這衣服的大概行情。我沒問老闆,特地支開了小李,小李回答得很得體,很客氣,死活也不說個真正數字,最後我說:“不然!我去市民大道的那位老李師傅打聽一下,也大概知道一個數“。

“師先生, 這费用施老板已經交代過,绝對輪不到您出的!“

“這種手工,料子,特快件,一套大約十來萬吧!”

心中打個轉,這樁生意,換個美金,也得一萬多了!接下來還有的走呢!

一大早,我通知櫃檯,不要送早餐到房間。下了樓旅館大餐廳,中,西,日,好幾家,我本來想去西式早餐,習慣了炒蛋,培根,可是想想,幾十年沒有嘗過正宗的燒餅油條, 就進了中餐的松華閣,好傢伙! 這早餐長桌,可是琳瑯滿目,從清粥小菜到豆漿,燒餅,油條,加上壽司,鮮魚片…. 每壺茶現泡。服務生見我拿了豆漿,燒餅,還特對我說“這是永和四海豆漿店早上送來的,” 細嚼慢嚥,真是回味無窮!

旅店健身房設備一流,健身客還真不少,我跑了三公里,要回房時,經過西裝店,老闆打老遠就跟我招呼“師先生!您的衣服有一套已經好了,今天上午就可以全部完工,襯衫已經送洗衣店,馬上送到房間去!”

我有點好奇的問老闆,他們晚上不休息的嗎?他的回答是:這種國際觀光大飯店,大部分的國外觀光客,訂了衣服,幾天以後,就得離境了。所以一套西裝,二天到三天就得完工。我才注意到這家西服店很深。老闆說店中員工近三十位,全天三班。老闆沒有明講細節,不過我想這種生意,這種速度,收費當然不一樣。很多很多年以前,我在美國訂製了一件白襯衫,大約三,四百元美金,依照小李師傅透露的行情,這在國外真不算太貴!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個災禍是怎麼一回事,八字還沒有一撇。我撥了當事人- 林莉貞的電話,對方接得很快!

“師先生您早!有什麼指教?”

“林小姐,我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看您有時間,承蒙接見!”

  “師先生!這是什麼話!您太客氣了,今天下午您方便嗎?三,四點喝個茶如何?“

在美國這麼多年,下午幹活幹得像條狗,從來沒有聽過 ”下午茶” 這三個字,不過我想台灣的貴婦名媛,大概很流行此道。

“您看下午三點半就在旅館樓下,西餐廳 - 凱莎琳見面,  如何?“

“下午三點半,凱莎琳見!”

快人快語,幹淨俐落,這種人好相處!

電話一掛,燙洗好的三件襯衫送到。這做工,合身,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中午前,小李與上次量身的小妹,把三套成品,推了一個衣架,送到房間來。這襯衫已經是很滿意了!這量身的外套,褲子更是棒的無以復加。這小妹還說他們公司有進口的意大利皮鞋,搭配這幾套新衣,更是錦上添花。我本來以為這小姐是裁縫師傅的學徒跟班。後來才曉得,她是台中東海大學外語系的研究生,精通日,英語,幫忙店面招呼外國客人。小李師傅說“老闆說!他怕師先生久居美國,語言溝通有問題,特別叫張小姐跟著我。”

一聽之下,有點啼笑皆非,難道美國住久了,中文忘了怎麼講,這位頗有姿色的張小姐,她的名銜是公關!

所以我就多問了幾句 “小李!你們店生意做的這麼大!  還需要專人與客人溝通?”

小李師傅的回答,言下之意,我太小看了這門生意,平均這店一個月要做好幾百萬的生意,若不是蔡政府的關係!以前內地陸客多的時候,可能有上千萬的生意!

這一講,我想施大哥的財源,可能這是一項大宗。

中午步行到永康街口的鼎泰豐,門前人龍,五六十公尺長,一問之下,起碼等一個小時,大大掃興!

回了旅館,進了日本菜的通天軒,午飯的便當盒,鹽烤鯖魚,擺得美不可勝收。您知道!日本食物,中看不中用!味覺的享受,大大不如視覺的愉快,好在依我這種老年人,也落個清淡健康。

終於與當事人見面了,林小姐,施小姐,這姑嫂姐妹,聯袂出現! (待續)

文中人事地物純屬虛構,若有雷同!純是讀者想像力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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